求文。。我最讨厌的一篇课文 急~

请帮忙下。。谢谢
2025-06-28 22:3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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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1:

秦牧《土地》中那段酸长的排比:
当你坐在飞机上,看着我们无边无际的像覆盖上一张绿色地毯的大地的时候;当你坐在汽车上,倚着车窗看万里平畴的时候;或者,在农村里,看到一个老农捏起一把泥土,仔细端详,想鉴定它究竟适宜于种植什么谷物和蔬菜的时候;或者,当你自己随着大伙在田里插秧,黑油油的泥土吱吱地冒出脚缝的时候,不知道你曾否为土地涌现过许许多多的遐想?想起它的过去,它的未来,想起世世代代的劳动人民为要成为土地的主人,怎样斗争和流血,想起在绵长的历史中,我们每一块土地上面曾经出现过的人物和事迹,他们的苦难、愤恨、希望、期待的心情?
说实话,讲这个开头的时候,让我费了些周折。
我的家乡在农村深处,我的学生大部分都和我一样,我们对土地的感情可能要比秦牧同志复杂得多,也厚重得多。所以,看到土地、看到劳作的农民,或者自己下地干活的时候,从来没有那么想过,也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。
我不是不会说好,而是要假装说好。这一段话中,除了酸以外,还有麻的味道;除了做作之外,还有卖弄的成分。说实话,这样的酸,只能在比较老实的中学生跟前酸,韩寒那样的学生跟前一定吃不开;这样的卖弄,只能在比较正统的中国语文老师跟随前卖弄,在美国语文老师跟前一定吃不开。
但是,我得按照教参书上说的意思,硬往上凑。什么观察、想象、联想,什么情感、情绪、情结,都用上了。说实话,我不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读者来欣赏的,而是作为作者的替身来自吹的。
前几年,小女子散文特别流行。说实话,这一段话,还没有小女子散文那么真挚,也没有小女子散文那么朴素。
我相信,在写文章的问题上,想卖弄风骚者,就必然自作多情;想投机取巧者,就必然自作聪明。 二,贾谊《过秦论》那个浮夸的开头
秦孝公据崤函之固,拥雍州之地,君臣固守以窥周室,有席卷天下、包举宇内、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当是时也,商君佐之,内立法度,务耕织,修守战之具;外连衡而斗诸侯。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。
钱锺书先生在他的《管锥编》里曾经讥讽过这个浮夸的开头,他用的评语是“词肥意瘠”。我觉得,“意瘠”倒也未必,“词肥”真的没错。
肥在哪里?在“席卷天下、包举宇内、囊括四海、并吞八荒”也。在讲解这段文字的时候,说实话,你不能当作文章讲,而要当作知识、常识讲。席卷者,如席而卷也;包举者,包而举之者;囊括者,如囊而括也;并吞者,并而吞之者。天下者,宇内也;宇内者,四海也;四海者,八荒也;八荒者,天下也。哈哈,就是这样,像文字游戏。但是,你真不能当文字游戏来对待,而要讲出气势磅礴来,讲出野心勃勃来;要讲出充沛的气势来,讲出华丽的词采来。
这就好比,你明明喜欢邻家女孩,却要在盛妆女子面前表现出一往深情的样子;你明明喜欢平心静气的人,却要对盛气凌人的人表现出无限向往的样子。那个时候,我教作文的时候,学生感到无话可写时,我说你可以心里边说边写;学生感到有话说不好时,我说你可以心里边说边写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写出来的东西就像说出来的东西,那才会成为东西,才会成为好东西。。
三,茅盾《白杨礼赞》那段花哨的衬托
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,扑入你的视野的,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毯子;黄的,那是土,未开垦的处女土,几百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所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;绿的呢,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,是麦田,和风吹送,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——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“麦浪”,若不是妙手偶得,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精华。黄与绿主宰着,无边无垠,坦荡如砥,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(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,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),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,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“雄壮”,也许是“伟大”,诸如此类的形容词,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,你对当前的“雄壮”或“伟大”闭了眼,而另一种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—— “单调”!可不是,单调,有一点儿罢?
然而刹那间,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地有一排,——不,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,一二株,傲然地耸立,象哨兵似的树木的话,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?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!
《白杨礼赞》全文共1200多字,光这个花哨的开头就占了400多字,是全文三分之一还多。曾经有评论家说茅盾的小说文采不足,因此说他不是大家。这个我不同意。但是,如果这个评论家看了茅盾写的《白杨礼赞》,他肯定会说茅盾的散文太过文采。
这些文字,大意是写黄土高原的景色,交代白杨树生长的环境,用意是衬托白杨树,突出白杨树。从文章的作法上说,这没有错。但问题是,衬托得太隆重,就有过度包装之嫌。就像主角出场,有一阵锣鼓可以增加效果,如果敲得时间太长,观众就可能起身离席。
写文章得有感情,但不能无所节制的话,就是感情用事,或者就是感情脆弱。可以说,《白杨礼赞》差不多就是感情脆弱的产物。讲白杨礼赞,从性格上说,余秋雨最适合,只要他愿意。但一般语文老师都不行,我可能是状态最差的一个。
我老觉得,写一种树,本来就用不着那样;讲一种树,就更用不着那样。不管它象征什么,不管它能代表什么。再说了,象征什么,代表什么,不就是作者一个人自作主张吗?
白杨树可以写,但茅盾先生的这种排场,对于白杨树来说,我觉得有些像县长阅兵。